随笔律动>玄幻奇幻>昨夜星辰昨夜风 > 中场休息时间(1)
    待心房上的疼痛感逐渐退去,再度睁开眼时,我又回到那有着点点光芒的怪异空间了。

    总觉得,彷佛做了一场好长好累的梦。

    第一世的过往仍旧历历在目,十五年乍听很久,却不想就这样一瞬结束了,一切又回归於平静,这种惘然若失地惆怅感彷佛能把人灵魂cH0U乾了一般,使我整个人都觉得恍恍惚惚的。我想系统君大概也是察觉了,凭空变出张椅子後,是叹了口气,轻声道:「……主人还是先坐着歇歇吧,我们现在算中场休息时间,除了等待这一世的上玄仙君故去之外,也算是给个机会让您先喘喘气,好整理一下情绪,补充些JiNg力。要我说您可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,好歹您还有两次机会,可别因此而气馁,毕竟这挑战没到最後,是不会知道会不会成功的。」

    闻此言,我觉得他话说的很对,闭着眼,深x1了口气,点点头後,我便也坐了下来,喝了口系统君贴心变出来的热茶,我是沉默了好一会儿,想了想,到最後还是忍不住开口问:「下一世,夜风他……不,上玄仙君他可是会记得第一世的事?还是他会忘记我?」

    系统君亦跟着默了一会儿才回答,结果跟我所想的差不多,上玄仙君跟我不同,由於他并未受到惩罚,所以按规定,他跳入轮回井前是必须饮孟婆汤的。这也就代表那第一世的夜风,大抵上是永远都不会再记得我了,我於他,是什麽也留不下的。

    对於此,半郁闷悲苦凉的同时,我是不由咒骂起司命星君,果真是个Y险小人,剧本写的实在狗血雷人到外婆家。

    拾起杯盏,我是再度浅酌了一口,正想问问这下一世内容为何,系统君却是突然语带斟酌地问我:「……不知仙子可想知道第一世自您故去後,之後发生了什麽事?」

    「我才不想知道。」

    我是立即出言回答,心想着纵使要自nVe也得今世今毕,我现在都要进入下一世挑战了,还没事回头去看第一世触景伤情g嘛,更何况我又对夜风跟明月光放闪这事一点兴趣也没有。我是真心觉得就算没有了我,夜风他也一定能过得很好很好的,他有了眼睛,也有人陪了,还有什麽好不满足的?想来他是绝对不会再感到孤单跟寂寞的,我对他也没有重要到让他伤心yu绝的地步,他一定会过得非常幸福的。

    我想他大概就是一路过得好好的到寿终正寝了,应该是这样没错……才对吧?

    心里头蓦地感到一阵惴栗不安,眼瞧一面铜镜陡然於我面前的半空中浮出,镜面一片白雾迷茫,让人远远看不清楚,正觉得困惑,系统君已开始解释道:「此乃红尘镜,可看人间红尘往事,为众神仙之超级好基友月老赞助挂名提供的。当镜子无人碰触时,其镜面只会呈现一片混沌茫浊之景,唯有探手去碰,才可窥见彼方景象。兴许仙子可拿起来看看,毕竟当一件事以另一种角度去窥探时,结果与真相往往会与你所想像的有所不同。」

    听此言,我是真有些心动了起来,深x1了口气後,是伸手把红尘镜揽到了跟前。

    而系统君亦在此时轻叹了起来,喃喃说着我不怎麽明白的东西:「……陷入自怜自艾小剧场的人们啊,往往只会最在乎自个儿的感受,而忽略了对方在想些什麽,又或者自以为对方不懂或是很懂,也忘了把自己真正的想法与心思告诉对方,终而导致狗血误会与Y错yAn差,再後悔也挽救不得,这约莫就是让整件事情无疾而终的最大原因吧。」

    手中的红尘镜在我触碰的瞬间转而清晰,可仍旧是一片白茫之景,只因那画面正是我Si去时所在的雪地。

    眼盯着我的Si状,我是忍不住再咒骂司命星君一声,越发觉得他老人家真不是普通的险恶。敢情我怎麽、怎麽就Si的那麽丑啊,眼上被胡乱绑了个绷带也就算了,嘴巴还张着那麽大,四肢更因为疼痛而扭曲,早就狼狈无b地瘫倒在地,还被雪掩盖了一大半,仅露出个头来,根本连一点凄美感都称不上嘛……

    当我正摇头倍感无言的同时,忽地,有慌忙脚步声从远处奔来。

    来人自然是夜风,是眼睛已经看得见了的夜风。

    只见他神sE难掩焦急,左右张望着,也不知是在寻找些什麽,而那澄明清亮的眸子几乎是在见到我屍首时一瞬睁大,後而渐渐转为Si灰寂暗。他就这样僵了好一会儿,深深x1了口气後,彷佛有什麽再也承受不住似的,他整个人颓然跪在了地上,就是SiSi盯着我,动也不动。

    我有些不忍看他为我悲伤难过,正yu挪开视线,夜风却是突然又有了动作起来,他就这样浑身颤抖着,人跪着地往前匍匐到我身边,徒手把我从雪里挖出来後,便紧紧把我揽进了怀抱中,就如同我还小的时候一样,唇贴在我耳根处。

    红尘镜外的我无法听清他在说些什麽,却能清楚看见有泪水自他眼角处滚出,一线一线地擦着他脸颊而过,滚热的晶莹滴落於雪地之中,腾起了丝丝不可细见的轻烟,却是灼热得让人整颗心都在cH0U疼。

    夜风在哭,抱着我哭,哭的跟孩子一般惊慌无助。

    从来没有看过他这副模样,心里一酸,我舍不得他为我这样流泪,可我又没有其他办法,也只能乾着急指望着明月光姑娘可以如当时拦住我一样,陡然在这时华丽出现,可等了又等,却是仍旧见不到半个人影,反倒被夜风那猛然低头的举动给吓了好一大跳,惊得我是立即站起身,瞪大着眼,几乎是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我是抖着手,指着那画面问系统君,嘴里话都说的有些不利索:「为、为、为什麽夜风他在亲我嘴巴啊?」